除了早上那个坏家伙,一个买卖也没做成。
隔壁还有少少的人进出,可粮店这里,二平主动提出:“站长,不行我买点儿吧,这开门第一天,卖不出去一颗粮食,兆头不怎么好!”
杨福平不以为意:“别操那份心,咱是独一份儿的买卖,什么吉利不吉利的,饿了肚子还得找过来!”
说完就招呼伙计们打烊。
冬日漫漫,天黑的早,没事儿谁也不愿意在外面儿待着。
杨福平哥俩儿围巾遮脸,一路小跑,到家饭菜刚上桌。
不出意外的还是剩菜。
这会儿可没什么吃腻了的说法。
各个吃的喷香!
杨远信刚放下筷子跟儿子说了个好消息:“那个成分的事儿,我跟你娘,分头去打探了下,咱们家这种情况,不在村里论!”
杨福平一仰脖把剩下半碗玉米面儿糊糊往嘴里一倒。
疑惑的等杨远信解释。
李水仙问儿子:“你还记不记得,去年大军刚进城的时候,有人来家登记信息?”
杨福平点了点头。
李水仙继续:“那会儿咱们家就给登记到城里啦,咱们在城里住了两三辈儿,村里又没有地,又没打算回村里种地,肯定得按这头论!”
杨福平放心了一半:“那我四爷家跟我姥爷家呢?”
李水仙不以为意:“你姥爷精的跟猴似的,那会儿军管会上门,还跟人哭了一场,说是家里的地都被果党给霸占了。现如今除了这套老宅,什么也没落着,儿孙几个都去街上讨生计去啦!
人家军管会看着一套院子住一二十口人,当时有个女同志还安慰了几句!”
杨远信好笑的点评了下自个儿四叔:“你四爷也一样,只能按城里这头算成分,不过那会儿哭的也是实心实意,毕竟,他是真被人强买了地!”
刘翠芬不太理解杨福平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成分的事儿。
晚上上了炕,才开口往细了问。
杨福平对着答案,掰碎了跟媳妇解释:“你看看红党打天下的时候,干的事儿,桩桩件件都是为穷人当家做主。
现如今把每个人的成分划清楚,肯定是为了下一步做打算。
书上都写了,每次国朝初立的时候,都是拉一批,打一批。
咱们虽然算不上穷人,可站在对立面儿,总也不是个好事儿!”
刘翠芬似懂非懂:“那我爹呢?”
杨福平乐了:“你爹,你爹活的明白着呢,有你弟弟在,且不用担心他!
刘翠芬还要问,被福平欺身而上堵住了嘴:“别问啦,趁着孩子都睡着了,咱们干点儿有意思的事儿!”
顾及着孩子,两口子不得不收敛些力道。
深入浅出,一来二去,时间就久了些。
杨福平喘着粗气刚翻身下来,就看见不知道是小三还是小四,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:“爹,尿!”
吓的他赶紧穿上内裤:“祖宗哎,爹抱你尿去!”
借着孩子尿尿的功夫,刘翠芬也下地稍作清理。
杨福平刚把怀里的小子塞进被窝,就听另一个也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:“爹,尿!”
刘翠芬扑哧一笑!
笔趣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