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4
傅青巷很疲惫。
他此刻坐在车中,平常下班完时是身心传来满足,而今天虽然下的早班,生活却一塌糊涂,虽然困难总会不期而至,但刚把爷爷那波人给糊弄走的他没有心思再去了解弟弟什么病情了。
左右,也不是他关心就能好的。
不关心,是一切篓子藏在内里不表露出来,一旦关心,事实将会往他不想预见的方面发展。
他拂过眉心,决定今天就将话撂下说清楚好了,总归不能一直放任不管的。
车尾擦过路面,留下些灰尘,车子明确的朝两个小时前曾去过的别墅开去,司机透过后视镜见到少爷那眼睑疲惫投下的阴影,提醒了句,“可以先休息会儿,到了我再提醒少爷。”
“嗯。”
一路沉默。
时间一晃而过,等傅青巷再次睁眼时,车子已经在别墅门前停好,他推开车门走下,目送司机将车子开到车库,觉得今天走不开了。
房门被拉开,他走进去,发觉父亲竟原封不动的待在沙发上,听见声响擡头,就与自己对视上。
“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
傅青巷没有多说话。
对方至此都没移动,他意识到情况不太好,也不想在私情上纠缠不清,明天还有事做,他直接走过来坐到旁侧沙发中,率先开口,“说吧。”
而他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。
家主显然没注意这些,簇紧眉心,掌心放在扶手中几次擡起,终归还是因为不踏实而放下,“你弟弟身上还不明原因引起的人格分裂,虽然在他身上会得这种根本不合乎常理,但现在应该先解决问题,你媳妇就先送到别处去吧。”
“病情,是什么?”
傅青巷没有答应,也没有执着这问题,他另外询问出声,而在父亲、兄弟老爷子和所有人眼中,他已经与妻子合为一体,分量轻重并非只单纯因某种因素影响,只是,自主不搭理和不能被搭理是两种现状,某些家伙分明心中如明镜,却依旧觉得再肆无忌惮一次、再让他出手帮助一次,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不了,也合情合理。
讽刺。
“我会找医生为他治病的。”
家主蹙眉,不满意这个原因,他自然也不希望他伤害到鸢鸢,但后者太过依赖对方,如果再想今天这样跑出去,岂不又能遇见他嫂子吗?
“回答我。”
“就让他在这边,有你守着。”
他们俩在商量着,却完全没看见门檐里头一道面色苍白的身影,他面颊已经受光不均而折射出细微黑暗,他唇瓣紧抿,指尖掐进掌心中,胸口起伏,眼神中浮现的是痛苦与煎熬神色。
为什么呢?
是不要自己了吗?
分明他很需要照顾的,稍微留下来,哪怕只是待到让自己病情稳定又怎么样?!
心口疼的厉害,傅孜鸢都感觉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痛苦都受过一遍般,他从小顺风顺水,哪怕是父亲永远亲和的待他,他注视的也只有自己想放在心中的一个人,而且是从见到第一眼就喜欢到不得了的,到现在都不见反增。
可他现在不要自己了。
他颤着脚步要转身,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,或者说,他相信父亲很宠自己,会把兄长留下的。
然而他退出来的脚步却出了差错,不小心将门被踢到,引的两个家伙将视线投过来,傅孜鸢慌忙转头,可他已经彻底暴露在他们眼中。
“鸢鸢?”
家主豁然从沙发中站起身。
傅孜鸢却不愿意留下来,他接受不了兄长所说出的一切事实,私心告诉他,如果让父亲和兄长待在一块继续商量些,说不定前者就会留下了。
“你回去休息。”
面对两人位关心神色,他没有半分犹豫,知道逃跑没用,直接化作原形从门外飞了出去。
不行。
不能留在家中。
傅青巷站起身也要叫他,但已经晚了,难过的傅傅孜鸢化作原型飞到外头,连院门前方都看不见了,他不知道要往哪去,但他知道要让兄长感受到自己小脾气,唯有这样才能迁就自己。
“我得在外面多待会儿。”
这样想着,他没有犹豫的彻底飞远了。
傅青巷和家主两人跑到门外,别说什么鸟影,天色已经转黑,灯光即使将地面照的很清晰,但远处还是很难见到具体情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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