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父大人有没有锻炼身体,杨福平顾不上管。
媳妇起这么早做饭,就是为着哥俩今儿得去的早点儿。
歇业这么久,店里肯定到处都是灰。
得提前去打扫打扫。
路上福平心里还存着事儿,忍不住的问弟弟:“也不知道东家到了把铺子卖了没有啊?”
福安正看着路边的卤煮铺子,闻言眨巴眨巴眼:“哥,你问我嘛?”
杨福平点头:“我边上不就是你嘛?不问你问谁?”
福安开动了为数不多的脑子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肯定卖了!”
杨福平愕然:“你搁哪儿听的小道消息?我怎么不知道?”
福安不赞同的看着他哥:“我在胡同里跟石头还有小三儿玩儿,就听郭大厨家的两个儿子说咱家穷了。
保不齐得靠卖东西过日子。
哥,你跟爹穿的貂皮袄子都不见了,上回那么一屋子好东西你胆儿小,就抓了几盒子点心。
咱家天天还吃那么好,你指定卖家当了。
卫掌柜还不如咱家呢,他就那么一件儿貂皮袄子,才刚刚置办了一年。
他能抗那么久?
不可能,肯定也卖家当了!”
杨福平不知道这逻辑怎么自洽的。
只好让兄弟闭嘴:“你还是别动脑子了,天儿冷,再冻着了!”
福安自信的摸摸头:“冻不着,嫂子又给帽子里续了点儿新棉花。”
是了,杨福平想起来,收的那一屋子物资里面,还夹了一包棉花。
昨儿晚上,知道俩人要上工。
刘翠芬揪出来两疙瘩棉花,连夜把俩人的帽子给续的厚实点儿。
杨福平也跟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帽子,还别说,新棉花往里一塞,喧腾了不少。
连着早上的寒风,都不那么冻脑袋了。
许是久未上工,杨福平呼吸着冰冷的空气,看着路上灰扑扑的往来的人们。
还有些小亲切呢。
等反应过来之后,顿时觉着自个儿有些贱得慌。
做工还有不够的时候?真是当牛做马习惯了!
到了店里之后,打开门,先在后院儿点上了炉子,坐上水壶。
等扫完地之后,就可以兑上凉水投抹布使了。
这会儿店里空荡荡的,都能喊出来回声,也不怕什么粮行不能见明火了。
俩人吭哧吭哧干的袄子都解开扣儿了。
杨福平直起来摇晃了晃:“宝根儿跟小孙怎么还没来?”
正说着,隔壁老钱也背着手带俩人溜达了进来:“呦,忙着呐,也不用那么着急,下午才有人过来送货!
我叫两个伙计,帮着你们收拾。
也别等宝根儿了,昨儿让小孙去通知的时候,人家说在别处找着活计了,就不准备过来继续干了。
咱们开工的太突然,估计你娘过两天回娘家就该知道这事儿了!”
杨福平也明白,宝根儿不会在个小小的粮店里面呆时间久了。
自个儿姥爷家那边稳住脚后,肯定也要为着孙子着想。
可宝根儿没来,小孙不应该啊。
杨福平把抹布顺手交给了两个小伙计。
笑道:“小孙这会儿也没到,总不能是他也找着新活计了吧?”
老钱摇头:“他?也不算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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